第 3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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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4 章
“不過他們的食物跟我們很不一樣，我不是很喜歡，但他們的烤肉很好吃，生活器具也多以金銀器，銅器為主，樣式還挺特別的；那裏還有一種他們本地特有的果子，叫‘安珍兒’，有綠色的也有紫色的，雖然個頭不大，但是果肉很飽滿，口感也很好，聽他們當地人說，還可以入藥，你要是跟我一起去了，說不定還能發現些別的好東西……”
沈清川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之前的所見所聞，恨不得一股腦的都說給魏紓聽，好能打動魏紓跟他走。
謝瑜走的那天，他其實也在場，只是站在一旁遠遠地看著，他看到了魏紓的悲傷，卻只能一邊恨謝瑜的不識好歹，一邊心疼到無以覆加。
他無比懊惱與魏紓錯過的那些時光，如果他早一點來到魏紓身邊就好了，今天是不是就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“祝你此行一帆風順。”魏紓舉起酒杯，對沈清川勉強扯出一絲笑意。
“你不跟我一起去麽？”沈清川追問道。
“我……”魏紓眼眸低垂，想了想，又打起精神道：“等以後有機會，我再跟你同去。”
“……”
沈清川想再多說些什麽，卻又不知從何說起，只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這頓送別宴席兩人吃的沈悶，只是在臨走的時候，沈清川忍不住抱了抱魏紓。
他在她耳邊輕聲道：“我很快就會回來的，你要開心一點。”
魏紓一時無話，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對自己說，
會好的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——
這一年年底臘月的時候，鄭唯安如願娶到了魏綰，沈清川卻沒有如約歸來，他們在京中小住了半年，魏綰便跟著鄭唯安回了泉州，離別的時候有百般不舍，魏綰眼中含淚的拜別父母，上了車駕又拉著魏紓的手不放。
“姐姐，我這一別，再回來怕是要很久了。”
魏綰想起遠嫁陵州的二姐魏緋，除了書信往來，至今未曾探親，心中更是酸澀難耐，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。
“姐姐，你一定要來看看我……”
看著魏綰淚水漣漣的樣子，魏紓離別的愁緒被沖淡了很多，她笑道：“好好好，我每年都會去泉州巡視的，你忘了麽？”
“到時候一定去你家做客。”
魏紓拿起帕子給魏綰擦擦淚，鄭唯安站在一旁有些心疼道：“夫人不要傷心，若是想家，我們可以每年都來京中小住的。”
魏綰聽了之後，終於有了些笑模樣，安頓好魏綰，魏紓又走到鄭唯安身邊，小聲囑咐道：“你們剛剛成婚，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是最好的，按時寫家書報平安就好了。”
鄭唯安看著魏紓有些疑惑，“大姑娘的意思是？”
“京中的事情不好說，沈清川至今未歸，你應該清楚你們做的買賣是怎麽回事，還是要多加小心，明槍易躲暗箭難防。”魏紓道。
“是齊王？”
魏紓點點頭，“齊王之前有意要納綰綰做側妃。”
“大姑娘放心，我心中有數了。”鄭唯安笑了笑，又道：“年前天氣不好，沈清川是被海上的風暴給耽擱在馬六甲了，等再過段時間海上氣候好一些，他自然就回來了，大姑娘別擔心。”
“你們心中有數就好。”魏紓也笑了，“快走吧，再晚怕是你們今晚要露宿野外了。”
“就此別過。”
“一路順風。”
鄭唯安帶著魏綰走了，三嬸看著遠走的馬車，按奈不住不舍之情，痛快哭了一場，三叔默默安慰著老妻，也是紅了眼角。
魏紓心中的石頭落了一塊，她知道魏綰會過的很好的，鄭唯安也會對她很好。
她又恢覆了十幾年如一日的忙碌，大江南北的到處跑，謝瑜始終沒有來信，也沒有人去主動提及，只是聽照管謝大人和柳沅湘墳塋的下人說過，每年的清明和中元，總會有人來祭拜，魏紓在問過幾次之後，不得結果，便將幾個遠在晉陽鋪子和產業撥給了謝瑜，自此再不過問。
沈清川終於從海外歸來，他受了點輕傷，還沒好利索就匆匆忙忙來找魏紓，他知道魏紓一直在致力於改善農桑，帶回來的多是一些農作物和種子。
魏紓想要表示感謝，但沈清川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缺，便只能默默記在心中。
沈清川像是一道光，他總能準確的找到魏紓所在的位置，在恰到好處的時間出現，給她帶來幫助。
這是謝瑜不曾給予過的陪伴和安全感。
魏紓漸漸地有些習慣了生活中沒有謝瑜的日子，她時常會想，也許過往種種確實是她強求了，她和謝瑜本就不般配，也許如現在這般，才是他們的最終結果。
元貞四十二年就這麽平平淡淡的結束了。
兩年後，七月末，晉陽。
“少爺，京裏來信說老爺的墓已經修好了，但是您想將老爺的骨灰遷回故裏，這得跟夫人商量一下，畢竟這麽些年都是夫人在照管。”王五拿著京中的回信對謝瑜道。
謝瑜長高了，人也變黑了一些，他放下手中賬冊沈默了會兒，道：“容我再想想。”
“是。”王五點頭應下，又將回信遞給謝瑜，他想說什麽，但一旁的陳三在身後踢了他一腳，他便忍住了。
二人告退後站在屋外，陳三看著王五有些不服氣的樣子，便道：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，但是夫人和少爺的事情，咱們做下人的少摻和。”
“可是少爺都出來三年了，也不知夫人如今如何了。”王五有些著急。
他打心眼裏還是很服氣魏紓這個當家主母的，便不想讓他們就這麽沈默下去。
“你說夫人如今還生氣麽？”王五問道。
“我又不是夫人，我怎麽知道。”陳三沒好氣道。
謝瑜坐在房屋內，聽著門外兄弟二人之間的竊竊私語，心中有些好笑。
原來他已經離家三年了，謝瑜有些恍然，他離開魏家後，再也沒有人束縛他，管教他，也再沒有人為他遮風擋雨，他如今也嘗到了魏紓的不易。
魏紓將晉陽的產業給了他之後，謝瑜便常駐晉陽了，從一開始帶人出來的磕磕絆絆，到現在的得心應手，謝瑜也是很吃了些苦頭的。
再回想當年的出走，謝瑜深深覺得自己當時的幼稚，卻也不後悔，若是沒有走出來，只怕他如今還是那個只會怨天尤人心智如孩子一般長不大的謝瑜。
但對於魏紓，謝瑜是有愧疚在心中的，他收到過來自魏府的家書，三年間他也寫下過幾封回信，卻遲遲無法送出去，他也曾回過幾次京城，卻並沒有回到魏府，也沒有托人送信。
他和魏紓再也沒有見過，漸漸地也沒有了書信往來，可能是不知如何面對，也可能是自尊心作祟，他們兩人就這樣沈默著，僵持著，沒有結果。
謝瑜甩甩頭，將這些過往歸整好，多思無益，既然理不出個頭緒，那邊順其自然吧。
“陳三。”謝瑜朝門外叫道。
“少爺，有什麽吩咐？”陳三連忙進來回話。
“陳老板那批貨怎麽樣了？”
“已經都收拾好了，明日便可以出發。”
謝瑜聽後道：“這次我也一起去。”
陳三有些驚訝，但沒有多說什麽，應下之後便著人去準備了。
謝瑜自從在晉陽定下之後，便一直做的是酒水生意，他收攏了一批釀酒的工人，又有魏家派過來的老管事幫他盯著，生意倒也一直不錯。
此次去給陳老板送貨，也是想要感受一下陵州的風土人情，傳聞陵州人嗜辣，當地人喜歡一種清新的果酒，謝瑜一直想改善一下釀酒配方，便想著去看看。
卻不知，魏紓此刻也在陵州。
她本是要去潭州，卻接到家中書信，說二妹魏緋身體有恙，希望前去探望，魏紓便直接改道陵州。
自魏緋嫁人後，她們便再沒有相見，魏紓難得有些焦急，魏長淵書信中說的不清楚，也不知魏緋是生了什麽疾病，嚴不嚴重。
她一路車馬不停，趕去了李家，沒想到是魏緋有了身子，思念親人。
魏緋大著肚子，看到一路風塵仆仆趕來的長姐，本來還在笑呵呵的逗弄著身邊的兩個孩子吃桃子，竟瞬間紅了眼眶，嗚咽著哭了出來。
“阿姐……”
魏緋扶著肚子想要站起來，這可急壞了一旁的李千林，他連忙過去扶著自家情緒激動地夫人，待她重新坐下之後，柔聲哄著：“娘子別著急，大夫說了你不能激動……”
魏紓看著魏緋大腹便便的模樣，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擔憂，便也過去坐在魏緋身邊，開口勸解道：“你是有身子的人了，得顧忌著孩子，別哭了……”
“我難得來你家一次，你再有個好歹，妹夫怕是不依了。”
“他敢！”魏緋接過魏紓遞來的帕子，有些憤憤然，又看著魏紓，破涕為笑，“阿姐你一來就打趣我。”
魏紓笑了笑，“你三哥來信說的不清不楚，我這一路心驚肉跳的，緊趕慢趕就怕你有個萬一，誰承想竟是有了孩子，這是好事。”
“我這一胎也不知是怎麽了，從懷上開始便一直神思不屬，十分想念爹娘兄姐，夜裏也常常睡不好，這才托人往家裏寫信，”魏緋說著眼淚又掉下來，“阿姐這次來了，可要多住些時日，我可能不日就要臨盆，有阿姐在我身邊，便是真有什麽，我也能安心了。”
“不會有事的，”魏紓皺眉，“你不要胡思亂想，你看看妹夫被你嚇的，你要讓他也不好過麽？還有你這兩個孩子，沒事的。”
“是啊娘子，你要是有個萬一，我可怎麽活……”□□苦著個臉，他是愛魏緋到骨子裏的，生怕她有個萬一。
“長姐已經來了，你千萬寬心，”□□又看著魏紓道：“還請長姐這次多住些時日，也好一解我家娘子的思親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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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過他們的食物跟我們很不一樣，我不是很喜歡，但他們的烤肉很好吃，生活器具也多以金銀器，銅器為主，樣式還挺特別的；那裏還有一種他們本地特有的果子，叫‘安珍兒’，有綠色的也有紫色的，雖然個頭不大，但是果肉很飽滿，口感也很好，聽他們當地人說，還可以入藥，你要是跟我一起去了，說不定還能發現些別的好東西……”
沈清川絞盡腦汁的想著自己之前的所見所聞，恨不得一股腦的都說給魏紓聽，好能打動魏紓跟他走。
謝瑜走的那天，他其實也在場，只是站在一旁遠遠地看著，他看到了魏紓的悲傷，卻只能一邊恨謝瑜的不識好歹，一邊心疼到無以覆加。
他無比懊惱與魏紓錯過的那些時光，如果他早一點來到魏紓身邊就好了，今天是不是就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“祝你此行一帆風順。”魏紓舉起酒杯，對沈清川勉強扯出一絲笑意。
“你不跟我一起去麽？”沈清川追問道。
“我……”魏紓眼眸低垂，想了想，又打起精神道：“等以後有機會，我再跟你同去。”
“……”
沈清川想再多說些什麽，卻又不知從何說起，只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這頓送別宴席兩人吃的沈悶，只是在臨走的時候，沈清川忍不住抱了抱魏紓。
他在她耳邊輕聲道：“我很快就會回來的，你要開心一點。”
魏紓一時無話，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對自己說，
會好的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——
這一年年底臘月的時候，鄭唯安如願娶到了魏綰，沈清川卻沒有如約歸來，他們在京中小住了半年，魏綰便跟著鄭唯安回了泉州，離別的時候有百般不舍，魏綰眼中含淚的拜別父母，上了車駕又拉著魏紓的手不放。
“姐姐，我這一別，再回來怕是要很久了。”
魏綰想起遠嫁陵州的二姐魏緋，除了書信往來，至今未曾探親，心中更是酸澀難耐，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。
“姐姐，你一定要來看看我……”
看著魏綰淚水漣漣的樣子，魏紓離別的愁緒被沖淡了很多，她笑道：“好好好，我每年都會去泉州巡視的，你忘了麽？”
“到時候一定去你家做客。”
魏紓拿起帕子給魏綰擦擦淚，鄭唯安站在一旁有些心疼道：“夫人不要傷心，若是想家，我們可以每年都來京中小住的。”
魏綰聽了之後，終於有了些笑模樣，安頓好魏綰，魏紓又走到鄭唯安身邊，小聲囑咐道：“你們剛剛成婚，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是最好的，按時寫家書報平安就好了。”
鄭唯安看著魏紓有些疑惑，“大姑娘的意思是？”
“京中的事情不好說，沈清川至今未歸，你應該清楚你們做的買賣是怎麽回事，還是要多加小心，明槍易躲暗箭難防。”魏紓道。
“是齊王？”
魏紓點點頭，“齊王之前有意要納綰綰做側妃。”
“大姑娘放心，我心中有數了。”鄭唯安笑了笑，又道：“年前天氣不好，沈清川是被海上的風暴給耽擱在馬六甲了，等再過段時間海上氣候好一些，他自然就回來了，大姑娘別擔心。”
“你們心中有數就好。”魏紓也笑了，“快走吧，再晚怕是你們今晚要露宿野外了。”
“就此別過。”
“一路順風。”
鄭唯安帶著魏綰走了，三嬸看著遠走的馬車，按奈不住不舍之情，痛快哭了一場，三叔默默安慰著老妻，也是紅了眼角。
魏紓心中的石頭落了一塊，她知道魏綰會過的很好的，鄭唯安也會對她很好。
她又恢覆了十幾年如一日的忙碌，大江南北的到處跑，謝瑜始終沒有來信，也沒有人去主動提及，只是聽照管謝大人和柳沅湘墳塋的下人說過，每年的清明和中元，總會有人來祭拜，魏紓在問過幾次之後，不得結果，便將幾個遠在晉陽鋪子和產業撥給了謝瑜，自此再不過問。
沈清川終於從海外歸來，他受了點輕傷，還沒好利索就匆匆忙忙來找魏紓，他知道魏紓一直在致力於改善農桑，帶回來的多是一些農作物和種子。
魏紓想要表示感謝，但沈清川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缺，便只能默默記在心中。
沈清川像是一道光，他總能準確的找到魏紓所在的位置，在恰到好處的時間出現，給她帶來幫助。
這是謝瑜不曾給予過的陪伴和安全感。
魏紓漸漸地有些習慣了生活中沒有謝瑜的日子，她時常會想，也許過往種種確實是她強求了，她和謝瑜本就不般配，也許如現在這般，才是他們的最終結果。
元貞四十二年就這麽平平淡淡的結束了。
兩年後，七月末，晉陽。
“少爺，京裏來信說老爺的墓已經修好了，但是您想將老爺的骨灰遷回故裏，這得跟夫人商量一下，畢竟這麽些年都是夫人在照管。”王五拿著京中的回信對謝瑜道。
謝瑜長高了，人也變黑了一些，他放下手中賬冊沈默了會兒，道：“容我再想想。”
“是。”王五點頭應下，又將回信遞給謝瑜，他想說什麽，但一旁的陳三在身後踢了他一腳，他便忍住了。
二人告退後站在屋外，陳三看著王五有些不服氣的樣子，便道：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，但是夫人和少爺的事情，咱們做下人的少摻和。”
“可是少爺都出來三年了，也不知夫人如今如何了。”王五有些著急。
他打心眼裏還是很服氣魏紓這個當家主母的，便不想讓他們就這麽沈默下去。
“你說夫人如今還生氣麽？”王五問道。
“我又不是夫人，我怎麽知道。”陳三沒好氣道。
謝瑜坐在房屋內，聽著門外兄弟二人之間的竊竊私語，心中有些好笑。
原來他已經離家三年了，謝瑜有些恍然，他離開魏家後，再也沒有人束縛他，管教他，也再沒有人為他遮風擋雨，他如今也嘗到了魏紓的不易。
魏紓將晉陽的產業給了他之後，謝瑜便常駐晉陽了，從一開始帶人出來的磕磕絆絆，到現在的得心應手，謝瑜也是很吃了些苦頭的。
再回想當年的出走，謝瑜深深覺得自己當時的幼稚，卻也不後悔，若是沒有走出來，只怕他如今還是那個只會怨天尤人心智如孩子一般長不大的謝瑜。
但對於魏紓，謝瑜是有愧疚在心中的，他收到過來自魏府的家書，三年間他也寫下過幾封回信，卻遲遲無法送出去，他也曾回過幾次京城，卻並沒有回到魏府，也沒有托人送信。
他和魏紓再也沒有見過，漸漸地也沒有了書信往來，可能是不知如何面對，也可能是自尊心作祟，他們兩人就這樣沈默著，僵持著，沒有結果。
謝瑜甩甩頭，將這些過往歸整好，多思無益，既然理不出個頭緒，那邊順其自然吧。
“陳三。”謝瑜朝門外叫道。
“少爺，有什麽吩咐？”陳三連忙進來回話。
“陳老板那批貨怎麽樣了？”
“已經都收拾好了，明日便可以出發。”
謝瑜聽後道：“這次我也一起去。”
陳三有些驚訝，但沒有多說什麽，應下之後便著人去準備了。
謝瑜自從在晉陽定下之後，便一直做的是酒水生意，他收攏了一批釀酒的工人，又有魏家派過來的老管事幫他盯著，生意倒也一直不錯。
此次去給陳老板送貨，也是想要感受一下陵州的風土人情，傳聞陵州人嗜辣，當地人喜歡一種清新的果酒，謝瑜一直想改善一下釀酒配方，便想著去看看。
卻不知，魏紓此刻也在陵州。
她本是要去潭州，卻接到家中書信，說二妹魏緋身體有恙，希望前去探望，魏紓便直接改道陵州。
自魏緋嫁人後，她們便再沒有相見，魏紓難得有些焦急，魏長淵書信中說的不清楚，也不知魏緋是生了什麽疾病，嚴不嚴重。
她一路車馬不停，趕去了李家，沒想到是魏緋有了身子，思念親人。
魏緋大著肚子，看到一路風塵仆仆趕來的長姐，本來還在笑呵呵的逗弄著身邊的兩個孩子吃桃子，竟瞬間紅了眼眶，嗚咽著哭了出來。
“阿姐……”
魏緋扶著肚子想要站起來，這可急壞了一旁的李千林，他連忙過去扶著自家情緒激動地夫人，待她重新坐下之後，柔聲哄著：“娘子別著急，大夫說了你不能激動……”
魏紓看著魏緋大腹便便的模樣，一時不知該高興還是擔憂，便也過去坐在魏緋身邊，開口勸解道：“你是有身子的人了，得顧忌著孩子，別哭了……”
“我難得來你家一次，你再有個好歹，妹夫怕是不依了。”
“他敢！”魏緋接過魏紓遞來的帕子，有些憤憤然，又看著魏紓，破涕為笑，“阿姐你一來就打趣我。”
魏紓笑了笑，“你三哥來信說的不清不楚，我這一路心驚肉跳的，緊趕慢趕就怕你有個萬一，誰承想竟是有了孩子，這是好事。”
“我這一胎也不知是怎麽了，從懷上開始便一直神思不屬，十分想念爹娘兄姐，夜裏也常常睡不好，這才托人往家裏寫信，”魏緋說著眼淚又掉下來，“阿姐這次來了，可要多住些時日，我可能不日就要臨盆，有阿姐在我身邊，便是真有什麽，我也能安心了。”
“不會有事的，”魏紓皺眉，“你不要胡思亂想，你看看妹夫被你嚇的，你要讓他也不好過麽？還有你這兩個孩子，沒事的。”
“是啊娘子，你要是有個萬一，我可怎麽活……”□□苦著個臉，他是愛魏緋到骨子裏的，生怕她有個萬一。
“長姐已經來了，你千萬寬心，”□□又看著魏紓道：“還請長姐這次多住些時日，也好一解我家娘子的思親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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